10-12 00:30
救母的孝道傳說是神話常用的敘事,《寶蓮燈》、《二郎救母》、《白蛇傳》,兒子從出生開始就背負了原罪 —— 強大的仙女 / 精怪因為生了孩子而招致厄運,變得不如凡人。
兒子知道自己的出生便是母親不幸的開端,於是從他意識到這一點開始,就走上了還債救母的命運。
他們的個人意願已經不再重要,唯救母重責如山。他們此生行事的目標就是那驚天動地的一劈,或者奪得狀元,祭拜塔前,孝感動天。
很少有人從小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,而救母的兒子們從不迷茫,不假思索地奔赴他們既定的命運。不曾考慮人生中其他的可能性。
解救出母親之後呢?兒子們的人手走向何方?故事通常在這裡戛然而止。目標完成了,然後呢?他們的人生該有多迷茫?
“沒有選擇也是一種幸福。”,從沒想過選擇從事什麼工作,選擇在哪裡生活,選擇生養後代,他們沒有選項。我們之中不少人的父母就是這樣不假思索就過完了這一生。看起來也很幸福。
到底要不要意識到 “本可以過一種不同的生活”?
10-10 14:50
我覺得 DAO 不能取代公司制。
這其實要追問到公司的本質是什麼?雇主和員工的關係是什麼?“付錢” 和 “拿工資” 的關係憑什麼穩固?穩固的關係必然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,必然是各取所需,雙方都有利可圖。
雇主要靠人力資本槓桿放大優勢,員工要靠穩定的組織和現金流對抗風險,覆蓋消費需求。員工是生產工具的一部分,對秩序運營規則基本上沒有發言權。公司的結構是塔狀的,目標是讓雇主的單點優勢最大化,順便輻射員工。
DAO 的結構是網狀的,求的是 1+1>2,每個節點都在相互賦能,並非放大某個單點的優勢。
DAO 的治理原則處於民主和專制光譜的一個極端上,存在民主的陷阱。
我覺得 DAO 的規模不能特別大,因為規模擴大之後,一個共識就會分裂成好幾個共識。DAO 應該是小規模的,才能保持扁平治理並快速行動。
人就是有層次的,大組織的治理必然是分級的。組織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有利益向小部分人聚集的趨勢,每當 DAO 要分級的時候,晉升發生的時候,分配權力必然引起利益衝突,就要喚起投票治理機制。
不同層級之間相互爭吵,無論哪一方佔據上風,都不會建立一個公正或者受歡迎的管理層,而是把霸權作為勝利的獎賞。
公司制之所以能穩定持續,是因為對每個成員進行了很好的預期管理,還有補償。雖然雇主的目標是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,而非實現大多數人的目標,但是雇主給了員工經濟補償,讓員工在組織外部(公司之外,下班之後)實現各自的目標。
DAO 的成員都希望在組織內部實現各自的目標,各自的目標如果不相同,難免分裂。
10-10 14:49
每個人都在問:這到底解決了什麼未被滿足的需求?
每個人都在質疑說:“我覺得這玩意兒沒有價值,就沒有未來”
走一條無人驗證的路,你到底為什麼來?
可以一頭扎進快速迭代的技術中,可以用爆炸的信息填滿日程,可以用各種內行大詞砸暈提問的人,但是這一切都無法作為信念支撐人走下去,遲早要面臨來自內心的質疑聲。必須得跟自己解釋清楚為什麼出發,從最底層上找到信念支撐。
10-10 12:16
“要不是走投無路,誰搞這個呀……”
之所以會被這場大型民主實驗吸引,是因為在固有的結構下,作為 “草根” 的個人發展機會渺茫,所以通過參與 revolution 尋求個人發展機會。
10-10 11:50
沒有社交網絡的社交媒體只是草稿箱。
離開微博的這段時間,意識到了:社交媒體提供的最核心的用戶體驗是關係。為了社交關係,可以犧牲內容。
我會以另一種風格重啟這個號。
9-18 19:18
這場防疫在已經在一部分人中形成了共識,這些人下至街道辦,上至部級,還有附著其上的核酸產業,每天播報的新增數字,每次出門自覺地查看中高風險地區劃定,每個酸民,每次掃碼、亮碼,對 24 的優越感,對 48 的安心,對 72 的恐慌,都在維護這套共識。
責罰和恐懼威懾讓每個攔下物資運輸的安保,每個隊長,每個官員來維護這套共識。
一開始,大家以為根源在治理,以為是能力問題,後來意識到好學生一樣招架不住。開局就無解,再優秀的選手都解不開。
一口一個 “皆為蒼生”,讓蒼生為你犧牲。用恐懼和威懾驅使蒼生,守護你的金霞洞。
6-25 11:29
反墮胎是性弱勢者的恐懼外化。 ” 在余雨不會真的去墮胎。有時候老張覺得美國確實還有些非常好的規定,比如禁止婦女隨便墮胎。老張深信如果自己和余雨身在國內,他在余雨肚子裡播種的孩子可能真的無法安全落地。每每想到這點,老張都不由得深吸一口氣,虔誠地感謝上蒼及美國成全了他一顆赤父之心。”
6-14 00:04
創造沒有分數,只有製造有分數。
6-13 11:17
最近朋友借了《原則 2》給我,沒想到一讀竟然讀進去了。搭配著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世界文明史,重新認識了世界的運作規律。可以從歷史中總結得出,舊的運作機制逐步演變的過程中,小部分人獲得了大部分財富和權利,之後貧富差距引發衝突,釀成革命,衝突結束後有建立新秩序,重新開始新一輪革命。
愛德華斯諾登說:“我還記得互聯網早期的樣子。” 嬉皮士精神就體現在黑客精神上 ——Open、Free、Share,信息要自由流動。而成熟期的互聯網變得越來越獨裁,以至於我們今天討論起了反壟斷,討論要不要拆分 FANNG,包括蘋果,某種程度上也是極權的代表。這是歷史周期性的體現 —— 正義邊界總要老,或者說,當一場運動有很多人加入的時候就會變了味,推向整個世界的時候就會失去它的初衷。
60 年代反文化運動的平息像是叛逆期的青年逐漸走向成熟穩重的中年,但它留下了遺產:佔領華爾街,法國黃馬甲運動,阿拉伯之春的革命 —— 年輕人為了想要的美好世界走上街頭。web3 也是一場反極權的革命,重新想像互聯網 Open、Free、Share 的初衷,構築互聯網的下一個烏托邦。
5-27 11:50
總說想要回到 2019 年,其實是在說 “在有限的輪回中選擇過一種我們願意不斷重複的生活”。
這是酒神的宣言,我倒向了酒神的狂歡與宣洩。
我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了拯救,在恐懼中獲得了拯救。
4-28 00:52
#WorkLog#
我真的好喜歡同事們!!!和他們相處溝通毫無心理障礙,大家觀察到的任何現象都能無痛且調侃著表達出來。
4 月 23 日
看不進小說了,投向堅硬的現實主義的懷抱。
4 月 20 日
今天中午為了找 The Sun Also Rises 而來到圖書館四樓,暖黃的燈光,我棲息在厚重的書架投射下的陰影間,把熟悉的書目一本本抽出來看《夜色溫柔》,《道林格雷的畫像》,《奧古斯都》,《萬有引力之虹》,《兔子快跑》。海明威,福樓拜,菲茲傑拉德,約翰・威廉斯,托馬斯・品欽,菲利普・羅斯,索爾・貝婭,艾倫・金斯堡,厄普代克…… 這些《巴黎評論》裡受訪的大作家,我對他們的脾氣秉性多少有點了解,看到他們的作品以實體的形式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等待我發掘,只覺得浪漫,浪漫得讓人想永遠沉溺下去。
4-18 17:23
當初為什麼非要學手動檔呢?因為如果在末世公路上好不容易逮到一輛車,萬一它是手動的呢?這是潛伏在我意識裡的生存主義發出的信號。
4-12 15:13
在我待過的最好的地方買到了聖物
“至尊魔戒 統御眾戒”
中土世界,我的精神老家
我的下一個身份:托學家(托爾金學家)
4-12 11:25
我猜,經過這一次東海岸的事件後,大部分人作為人的主權意識會變得非常強,少部分人會有強烈的動機去 TA 想待的地方。而每一個 entity,不得不主動出招,以此留住和吸引原本理所當然屬於自己的原子。
4-2 01:36
#WorkLog#
2022.04.02 剛下會議,決定從這一刻起,為我的團隊赴湯蹈火 [淚][淚][淚]。我愛工作!我愛他們!不僅是同事,還是家人們!
4-2 16:47
“無限的希望都蘊含在時間裡。”
用《肖申克的救贖》來支持自己度過這段無可奈何的時期。
4-1 12:49
一個行為來說明我對中國經濟這艘大船的態度:連定投都停了
3-30 14:16
什麼叫敝帚自珍呢?大腦會找各種正面例子來鞏固自己已有的觀念,排除異己,大腦特別擅長合理化。
3-30 11:55
感謝互聯網感謝朋友圈,和好久沒聯繫的朋友恢復了聯繫!並且鏈接到了新的小夥伴 / 同路人 以後再也不想扮演專業又無情的打工人,不想欲言又止。朋友多多發動態吧,分享最近在做什麼 / 過得怎麼樣 / 有什麼需求 / 新點子,讓我們保持聯繫。
3-28 14:27
是的,我們是有著服從和集體觀念,但這被濫用了。我們是習慣了付出一點自由來換取安全和秩序,但不要美名其曰:“忍一時靈魂對自由的渴望,我們是為了日後更大、更崇高的自由”,這是以自由之名行使壓制之實。
P.S. 這兩個月的微博可以寫成一本小冊子,就叫《獄中小紀》或者《鐵窗淚》
3-27 23:05
我們既不會真的處在生存的匱乏之中,因為背景是物質極大豐富的時代;也時刻處在匱乏中,因為體面的生存標準難以觸及。
外部環境始終處在待定和轉折中,什麼大廠裁員、政策收緊、行業迅速繁榮又枯萎,曾今的前途無量轟然倒塌,我們唯恐避之不及;曾經因對未來過於樂觀而背負的債務變成了定時炸彈;說停就停的城市成為超大型看守所,“遲則生變” 被掛在嘴邊,每個人都為了保持動蕩前的生產力而絞盡腦汁。誰也顧不上時代的一粒沙什麼時候降臨,降臨在什麼地方,只是手腳不停,無暇顧及隨機事件的公正性。
未經同意就隨意牽動我們命運的絲線千頭萬緒,我們無從察覺,無從理解,更無法把握。我有意讓這種切膚之痛停得久一點,有意不去驅散它,有意不讓天光破開它,因為痛感讓我重拾對感官的掌控,因為真實、持續存在的切膚之痛變成了自我的故事,我對此格外上癮。
3-27 01:05
2015 年匯改之後,外匯就吃緊了,居民要用的 5w 美元外匯額度輕易提不出來了。只有美元才能買大宗商品、芯片,所以創匯能力得保持,得外資,得開放……
3-27 00:58
十三邀的嘉賓中最喜歡何多岑,他身上的仙氣讓我感到驚喜,那是一種金屋藏嬌的價值觀被證實的驚喜。
何多岑身上的仙氣有兩重性。第一重是 “何須向外求”。是見過了何多岑,就知道安・蘭德描述的霍華德・洛克不只存在於想像中。而豆瓣榜上第一的那篇《源泉》書評的存在,就是一條鴻溝,一條 "私有屬性與社會屬性的人生互不相見" 的鴻溝。
何多岑和安・蘭德的審美重合了。好兵器的標準就是好用,兵器的美在於不多餘不修飾,每一處設計都是必須的;建築的美也在於此,為了需求和功能,為了目的而生,建築的自洽在於它的整體性。
第二重是輕盈鬆弛,這與霍華德・洛克不同。前者是 "清風拂山崗,明月照大江",是 "任時代亂拳打來,我順流而下",是真正生活的能力;後者是 "讓痛苦沉到一個點" 的負重者。
3-25 14:10
絕非寓言故事,每天面對的都是恪尽职守的守門人。
3-23 19:27
然後,只剩下了大洋和天空,還有霍華德・洛克的身姿。
3-23 01:19
貝葉斯之神在通話前 10 分鐘又降臨了。
3-20 21:02
解封在即,我卻不敢相信。我們很少指望更自由的現狀,這可太真實了…… 我們寧肯避免看見希望。相反,最為經常的是我們對和我們相似、和我們有著共同牢獄之災的人吐露心跡。因此一句話,我們希望不再有罪,同時對自己的進出自由不做努力。不要夠多的挑戰,也不要夠多的忍耐。我們即無力抵抗亦無力順從。